第4章 染血的战国谷纹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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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站在聚宝斋的库房里，指尖触碰到玻璃展柜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栅，那些光斑在异能视觉中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细小的符文在地面游走。距离天台事件已经过去十二小时，他的左眼视野边缘始终悬浮着那个血色倒计时：【剩余时间：67:45:22】，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一柄小锤敲击着他的太阳穴。

\"小林，把这些新到的玉器登记入库。\"陈九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沙哑的声线里夹杂着某种金属摩擦般的杂音。老人今天罕见地穿了件墨绿色对襟唐装，袖口绣着的暗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当那只枯瘦如鹰爪的手递来檀木盒子时，林默注意到老人指甲缝里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檀木盒打开的瞬间，库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红绸衬布上躺着的战国谷纹璧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那些被称为\"谷纹\"的凸起在异能视觉中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蠕动，像无数沉睡的虫卵。当林默的指尖触碰到断口处的暗红色污渍时，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突然袭来——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中央，四周十二根青铜柱上缠绕着锁链，每根锁链都束缚着一个少年。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手持玉刀，刀尖划过第一个少年的胸膛，鲜血喷溅在中央的玉璧上。更可怕的是，那些血液竟然沿着谷纹的沟壑自动流淌，在璧面上形成一幅完整的地图......祭坛最深处，一个与林默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上，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玉璧。

\"看出什么了？\"陈九爷的声音将林默拽回现实，老人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林默强忍着头颅炸裂般的疼痛，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被玉璧断口割破，鲜血正被那些\"谷纹\"贪婪地吸收。更诡异的是，在正常视角下残缺的玉璧，在他的左眼视野中竟然呈现出完整的形态——那些缺失的部分由血光勾勒，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星图。

库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镜头诡异地旋转了180度。陈九爷的唐装袖口无风自动，一缕黑雾顺着他的手腕爬向玉璧。\"知道为什么叫'跳刀工'吗？\"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指着玉璧上特殊的雕刻痕迹：\"这些纹路不是用工具刻的，是用活人的指甲一点点刮出来的......\"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左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聚焦在玉璧中央——那里浮现出一个微缩的立体投影，正是聚宝斋的地下结构图。在图纸最底层，一个被标记为\"仓库\"的区域正在不规则脉动，形状酷似人类的心脏。当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时，陈九爷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动脉：\"别急，好戏才刚开始......\"

整面博古架突然倒塌，数十件青铜器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在飞溅的碎片中，林默看到陈九爷的唐装后襟裂开，露出脊椎处一排嵌入皮肤的玉片——那些玉片的排列方式，竟然与谷纹璧上的纹路完全一致。老人夺回玉璧的动作快得超出人类极限，但林默还是捕捉到璧面上闪过的一行血字：【子时三刻，青铜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