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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母,勇猛公——奥维利亚.奥尔克啊。”
伊内丝眨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力。
伊内丝的话让迪欧斯悬着的心死了。在外界人的口中“勇猛公”三个字总是与“钢铁般的肌肉”、“山岳般的体格”这样的描述联系在一起。而眼前这位穿着修身长裙、踩着高跟鞋的女性,怎么看都不超过三十岁。
“啊啦,我家小野猫舍得从勇猛商道回来啦。还拐了个小男友呢。”
奥维利亚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与刀刃般的锋利。
“还说悄悄话,真是亲密啊。”
迪欧斯的肌肉瞬间绷紧,目不转睛盯着奥维利亚,他已经嗅到危险的气息。
“才……才不是男朋友!”
被奥维利亚的话一番挑逗,伊内丝瞬间涨红了脸,连耳尖都染上绯色。她羞恼地跺了跺脚。
“哈哈~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既然你把人家带来了,就去给他准备房间,总不能让客人...睡地板吧?我找你的小男友还有点事你先去吧。”
听到奥维利亚的话,伊内丝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嘴里还嘟嚷着“才不是男朋友。”之类的话。
现在大厅内就剩下迪欧斯和奥维利亚两人,紧张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弥漫。远处阶梯下,伊内丝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看起来,我这么多年没离开奥尔克,有些人把我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呢。”
待到伊内丝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奥维利亚盯着迪欧斯缓缓开口道,不,不是盯着迪欧斯而是盯着迪欧斯所代表的教会。
奥维利亚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钢铁王座发出低沉的嗡鸣。她右手伸向背后,从王座暗格中抽出一把与她等高的巨剑——迪欧斯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伊内丝那把巨剑的完美复刻,只是剑刃上多了无数细密的战斗痕迹。
“锵——”
剑尖拖过地面,在大理石上擦出一串火星。奥维利亚单手提着这把常人需要双手才能勉强举起的巨剑,高跟鞋踏出清脆的节奏。她缓步走下台阶,裙摆上的金属装饰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迪欧斯感到喉头发紧。这位外表年轻的勇猛公每走一步,空气中的压迫感就加重一分。她那双蓝色瞳孔——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般直视着他。
“教会派你来干嘛的……”
奥维利亚在距离迪欧斯五步远的地方站定,巨剑斜指地面。
“我并不在乎。”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锋利的刀刃刮过耳膜。迪欧斯注意到她握剑的姿势看似随意,实则每个角度都封死了他可能的退路。
“我只知道……”
奥维利亚突然动了。没有花哨的起手式,没有多余的蓄力,就那么简简单单地一记竖劈。但这一剑快得超出常理,巨剑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要履行我说过的话!”
剑刃劈落的瞬间,迪欧斯本能地侧身闪避。巨剑擦着他的鼻尖斩下,凌厉的剑气在地面上劈出一道三寸深的裂痕。飞溅的大理石碎片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迪欧斯还未站稳,奥维利亚的第二剑已经横扫而来。这次他不得不格挡——
“铛!”
两把武器相撞的巨响震得大厅顶部的吊灯剧烈摇晃。迪欧斯被撞退好几米感到虎口一阵发麻,他用血魔术凝结出的长枪直接被一分为二。而奥维利亚单手持剑,连脚步都没移动半分。
“三十年前我说过。”
奥维利亚的声音冷得像冰。
“教会的人胆敢踏入奥尔克半步...”
她的蓝色眼眸突然红光暴涨。
“我就把他钉在城墙上!”
第三剑以惊人的角度斜撩而上,迪欧斯勉强架住,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逼得连退三步。他的后背撞上了墙壁,退路已断。
奥维利亚的攻势丝毫不停,巨剑在她手中轻若无物。第四剑、第五剑接踵而至,每一剑都朴实无华,却快得令人窒息。迪欧斯的防御被一步步瓦解,衣袖都快被被剑气撕成碎片。
又是一记竖劈,迪欧斯已经避无可避。他直接将指环变为双手剑横在身前,硬吃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咚!”
强大的力道直接将迪欧斯压的单膝跪倒在地,地面已经像蜘蛛网般支离破碎。换作一般人已经成为肉泥。
“就这点本事?”
奥维利亚突然收剑后撤,歪着头打量单膝跪地,气喘吁吁的迪欧斯。
“教会派你来送死的?”
她的嘲讽话音刚落,巨剑突然以更快的速度直刺而来。迪欧斯拼尽全力闪避,剑刃还是擦过他的肩膀,带出一蓬血花。
鲜血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奥维利亚的蓝色眼眸看向了那摊混合着金光的血迹,瞳孔微微收缩。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将巨剑扛在肩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迪欧斯。
“说出你的真实目的。”
迪欧斯单膝跪地,鲜血顺着他的肩膀不断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花。他的呼吸粗重而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英...雄...墓...葬...”
奥维利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手中的巨剑微微一顿,剑尖在距离迪欧斯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就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就敢来奥尔克送命?”
奥维利亚缓缓收回巨剑,剑刃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迪欧斯,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突然,她发出一声冷笑。
“英雄墓葬...呵...”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剑身上的古老刻痕。
“几百年前,奥尔克还是卡伦卡特帝国的一座小边塞,当年的圣骑士帝查理从这里出发,前往永恒无限森林寻找可以救国的方法,结果一去不回。”
“你怎么知道这些?”
迪欧斯撑着墙慢慢站起身,他还从未像今天如此狼狈。在神血的作用下他的伤口很快复原。
“哼~”
奥维利亚转身走向窗边,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迪欧斯注意到她的背影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孤独。
“每段时间奥尔克家族培养出下一代接班人以后,上代国王便会前往永恒无限森林里寻找圣骑士帝踪迹,这是为了回报帝王对我们的恩赐。我的父亲是这么告诉我的。”
说完这句话,奥维利亚转身走向王座,巨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的背影在夕阳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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