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惊退宵小,鼎灵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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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犹豫,甚至没有去捡李鼠儿掉落的匕首——那只会成为麻烦的证据。他猛地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朝着乱石堆更深处、更复杂的阴影里狂奔而去!身影几个闪动,便彻底消失在嶙峋怪石和浓重夜色的掩护之下,只留下身后那令人心悸的惨嚎声在夜风中回荡。
不知狂奔了多久,直到确认身后再无任何追踪的迹象,肺叶如同风箱般火辣辣地疼痛,叶东才猛地靠在一块冰冷潮湿的巨大岩石后面,剧烈地喘息起来。汗水早已浸透了内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晚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扯下早已被汗水浸透、沾满灰尘的蒙面头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悸动和那股尚未平息的、灼热的兴奋感。
月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勉强照亮了他沾着泥土和一丝血迹的手掌。叶东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踢断铁头腿骨时的触感——坚硬骨骼在巨力下崩裂的脆响,肌肉筋腱被撕裂的闷响…还有撞碎李鼠儿鼻梁时,自己额骨传来的、如同撞击顽石般的反震感。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后怕和亢奋的战栗。这就是力量带来的感觉吗?粗暴,直接,甚至有些野蛮,却充满了令人着迷的掌控感!它冲散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屈辱和无力,点燃了沉寂已久的血性。
但同时,一丝冰冷的寒意也悄然爬上脊背。李鼠儿最后那怨毒的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脑海中闪现。麻烦,远没有结束。打伤两个外门弟子,即便对方心怀不轨在先,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李鼠儿那种阴险小人,报复只会更加不择手段。
“沉金…还有那丹药…”叶东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今天这一战,虽然赢了,但也彻底暴露了自己绝非任人宰割的羔羊。李鼠儿只要不死,一定会把今晚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一个“丹田破碎的废物”突然变得这么能打,身上还有来历不明的“好丹药”…这消息一旦传开,引来的觊觎目光,恐怕就不只是李鼠儿这种底层老鼠了。张龙赵虎,甚至他们背后的人…都有可能闻风而动!
力量带来了反击的快感,却也引来了更大的漩涡。
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更多的资源!需要更快地修复丹田!需要彻底掌控乾坤鼎的奥秘!
就在这时,或许是刚才生死搏杀的刺激,或许是剧烈情绪波动的影响,丹田深处,那一直沉寂的乾坤鼎虚影,竟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更连贯、却依旧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念,断断续续地传递过来,并非语言,更像是一种模糊的本能悸动:
“…炼…万…物…解…本…源…需…能…量…修…复…”
这意念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叶东纷乱的思绪!
炼化万物?解析本源?需要能量修复?
这…这就是乾坤鼎真正的能力方向吗?不仅仅是炼丹炼器…而是炼化万物,解析其本源?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它需要足够的能量来修复自身?!
叶东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
垃圾场…那座巨大的污秽之地,在他眼中瞬间被赋予了全新的、无比耀眼的价值!那里埋葬的,不仅仅是沉金!那里有无数的“万物”等待他去炼化!有无数的“本源”等待他去解析!有无数的“能量”等待他去汲取!
力量!资源!修复丹田!掌控乾坤鼎!
所有的道路,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那片散发着冲天恶臭、改变了他命运的垃圾场!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泥土和血腥的气息灌入肺腑,却点燃了胸腔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如同淬火的刀锋。
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将那块染血的蒙面巾深深埋进乱石堆里,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片吞噬了李鼠儿和铁头惨叫的黑暗,转身,步履沉稳地再次融入了更深的夜色。目标,依旧是那恶臭熏天之地。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去“淘金”,而是去攫取属于他的力量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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