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风蚀魔岭，千面诡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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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见状目眦欲裂：\"妖怪！竟敢化我师父模样！\"金箍棒正要砸下，却被那倒悬身影抬手制止。只见\"玄奘\"张开嘴，吐出的不是人声，而是无数暗紫砂砾组成的经文，经文落入混沌空间，竟让所有残破佛器都发出共鸣般的震颤，而玄奘体内的佛厄之力，也在此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鸣峰值——他感觉自己的识海正在分裂，一半是西天梵唱，一半是九幽鬼哭。

\"原来如此...\"玄奘喃喃自语，锡杖支撑着几乎崩溃的身体，\"不是灵山染厄...是这'厄'，本就是佛的另一面...\"他抬头望向倒悬莲台上的自己，眼中佛光大盛，却又有紫芒流转，\"既如此，便让我劈开这虚实，看看这雷音寺的金顶之下，到底藏着什么天地秘辛！\"

话音落时，他体内的佛厄阴阳鱼猛地炸开，紫金色的能量洪流冲霄而起，竟将天边的暗紫佛手与倒悬雷音寺同时震碎。而在能量核心，玄奘的身影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半佛半魔的法相，左手持锡杖绽放混沌，右手结魔印溢出\"厄\"纹——西天路上，真正的劫数，才刚刚拉开序幕。

半佛半魔的法相周身，紫金色光轮缓缓旋转，每一圈转动都让空间裂隙中渗出的\"厄\"纹经文崩解成齑粉。倒悬莲台上的\"玄奘\"忽然发出非男非女的诡笑，眉心血纹猛地炸开，万千暗紫砂砾组成的锁链自虚空中窜出，如灵蛇般缠向玄奘法相。孙悟空怒吼着挥棒砸向锁链，却见金箍棒触及砂链的瞬间，棍身竟浮现出细密的\"厄\"纹，仿佛连神器都在被这股力量同化。

\"呆子！沙僧！护住师父心脉！\"孙悟空甩动金箍棒震退砂链，却见猪八戒的钉耙已被砂砾缠成紫黑色，沙悟净的骷髅串也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更骇人的是，四周悬浮的残破佛器突然爆发出嗡鸣，青铜香炉、断柄禅杖、裂角法铃纷纷化作流光，朝着倒悬莲台汇聚，在\"玄奘\"身后凝成一座刻满血纹的经幢。

\"此乃上古佛劫所化，尔等凡胎也敢窥视天机？\"倒悬身影抬手一抓，经幢爆发出刺目血光，无数梵文自光中涌出，每一个字符都化作狰狞鬼面，朝着玄奘法相的佛面咬去。玄奘法相的佛眼微阖，右手指尖弹出一缕混沌之气，在鬼面触体前化作太极图，将血文梵咒尽数纳入阴阳流转之中。

\"原来...佛厄同源，皆为天地劫数。\"玄奘的声音在法相体内回荡，一半是慈悲梵唱，一半是九幽低语，\"你并非幻象，而是灵山封印的劫源。\"他猛地睁开双眼，佛眼与魔眼同时爆发出光芒，左手锡杖挑起混沌，右手魔印捏碎虚空，\"既被我等撞破，便该烟消云散！\"

法相周身的紫金光轮骤然加速，化作一道螺旋光柱冲天而起，将倒悬莲台与经幢同时卷入绞杀。然而\"玄奘\"的身影在光华中咧开嘴角，露出森然笑意：\"晚了...雷音寺的'厄'门已开。\"话音未落，混沌空间的尽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之后，竟是雷音寺大雄宝殿的穹顶——只是那穹顶倒悬，鎏金佛像的面容皆被血纹覆盖，手中佛珠化作串串骷髅。

\"不好！是倒悬灵山！\"沙悟净指着缝隙惊喝，却见无数身披袈裟的身影自倒悬殿宇中坠落，他们双目翻白，眉心皆有\"厄\"纹，落地时化作暗紫砂砾融入地面。猪八戒捂着耳朵惨叫：\"听听！他们在念什么经？听得俺老猪心发慌！\"众人侧耳，果然听见虚空里回荡着扭曲的《心经》，每句经文都夹杂着怨毒的嘶吼，仿佛千万魂灵在佛号中受刑。

就在此时，玄奘法相体内突然传来剧烈震颤。他能清晰感知到，丹田内的佛厄阴阳鱼正在崩解，两股力量不再旋转共鸣，而是化作两道洪流直冲四肢百骸。右半边身体的佛元凝聚成莲台虚影，左半边的厄力却化作狰狞魔焰，两种力量在经脉中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

师父！你怎么了？\"孙悟空见状欲上前，却被法相周身的混沌气墙弹开。玄奘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这'厄'...是佛界...自斩的恶念...\"他猛地望向倒悬雷音寺的穹顶，那里正缓缓睁开一只覆盖整个殿宇的巨眼，眼瞳是旋转的沙漏，眼白处布满\"厄\"纹，\"上古佛陀为求圆满，将贪嗔痴慢疑封入'厄'界，却不想...封印早已松动...\"

巨眼骤然闭合，倒悬雷音寺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轰鸣。万千暗紫砂砾组成的佛兵自殿中杀出，为首的竟是手持宝杖的文殊、普贤法相——只是他们的法器尽皆断裂，菩萨面容扭曲如魔，眉心\"厄\"纹闪烁着妖异红光。孙悟空瞳孔骤缩：\"菩萨们...也被感染了？\"

\"非也。\"玄奘法相的佛面露出悲悯，魔面却勾起冷笑，\"这是被封印的'厄相'，是灵山不愿承认的另一面。\"他突然将九环锡杖插入混沌地面，杖首莲花同时绽放佛光与魔焰，\"尔等欲以伪善瞒天过海，贫僧偏要以真性情破尔迷障！\"

话音落时，玄奘体内的佛厄之力竟奇异地融合了。不再是阴阳鱼的旋转，而是化作紫金色的液态光流，顺着锡杖涌向大地。所过之处，暗紫砂砾沸腾蒸发，崩解的佛兵残骸中竟透出点点金光，仿佛被压制的善念正在苏醒。倒悬莲台上的\"玄奘\"发出凄厉尖叫，身体寸寸化作沙粒，唯有眉心血纹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倒悬雷音寺的巨眼。

\"追！\"玄奘法相收回锡杖，周身紫金光流汇聚成披风，一步踏出便撕裂空间，\"那是厄源核心，若让它与巨眼融合，三界将无净土！\"孙悟空三人紧随其后，穿过空间裂隙的刹那，只见倒悬雷音寺的广场上，万千\"厄相\"佛陀正围绕着巨眼诵经，而巨眼的瞳孔深处，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盘膝而坐——那身影身披如来袈裟，面容却被无尽的暗紫砂砾覆盖。

\"如来？！\"猪八戒惊得跌坐在地。玄奘法相凝视着巨眼中的身影，紫金色光流在掌心凝聚成一柄半佛半魔的战斧：\"看来...这灵山最大的劫，从来不是厄气外溢，而是...\"他顿了顿，佛面与魔面同时露出了然之色，\"而是佛陀自困的执念。\"

战斧挥出的瞬间，紫金色的斧芒同时斩向巨眼与倒悬雷音寺。空间在轰鸣中破碎，暗紫砂砾如瀑布般坠落，却在触及地面时化作漫天金莲。而在金莲盛开之处，真正的灵山轮廓若隐若现，只是那金顶之上，多了一道从未有过的紫金色裂痕——那是玄奘以佛厄同体之力，为这方天地劈开的，窥见真相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