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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偿?拿什么赔?拿你这些破烂画吗?”王雨柔嗤笑一声,抬脚就朝地上的画卷踩去!

就在她绣鞋即将落下之时,一只纤细却异常稳定的手,快如闪电般伸了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脚踝!

“啊!”王雨柔惊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惊怒交加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眸子。

出手的,正是凤清歌。她本不欲多管闲事,但这少年怀中的画卷散开时,她瞥见了一角——画的似乎是边关风雪,笔触苍劲,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绝非俗品。而且,这少年身上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这位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凤清歌松开手,声音平淡,“一条裙子而已,何必咄咄逼人,辱及斯文?”

“你是谁?敢管本小姐的闲事?!”王雨柔站稳身形,看着凤清歌身上半旧的月白衣裙,眼中满是轻蔑,“看你这穷酸样,莫不是和这穷书生一伙的?”

凤清歌没理她,弯腰将地上那幅沾了泥水的画卷小心捡起,拂去灰尘。画上,风雪漫天,孤城矗立,一队骑兵踏雪而行,气势磅礴。落款处,一个极小的印章:子骁。

凤子骁?三房堂弟?那个少年将军?凤清歌心中一动。这画风,这署名……难道这清瘦少年是凤子骁的人?或者……就是他本人微服?

“好画。”凤清歌将画卷递给那清瘦少年,目光在他低垂却难掩清俊的侧脸上扫过,“风雪孤城,铁骑踏冰,有股子沙场气。可惜,沾了点泥,瑕不掩瑜。”

少年接过画,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凤清歌一眼。四目相对。少年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丝书卷气,但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股坚韧和……不易察觉的锐利?绝非普通书生!

“多谢姑娘解围。”少年抱拳,声音清朗。

“你……你们!”王雨柔被无视,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发作。

“王小姐的裙子,”凤清歌这才转向她,从荷包中取出一小锭银子,随手抛给她身后的丫鬟,“这银子,够你买条新的了。若嫌不够,可去定远侯府寻我,凤清歌。随时恭候。”

“凤……凤清歌?”王雨柔脸上的骄横瞬间僵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眼中瞬间涌上惊恐!定远侯府那个“性情乖戾、心狠手辣”的嫡长女?!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这么普通?

看着王雨柔如同见鬼般、拉着丫鬟仓皇逃离的背影,凤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冷嘲。

“凤小姐?”清瘦少年再次开口,看着凤清歌,眼中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在下……墨尘。多谢援手。小姐也懂画?”

“略知一二。”凤清歌收回目光,看向他,“墨公子画中金戈之气,非亲历者难为。公子是……军旅之人?”

墨尘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随即笑道:“小姐好眼力。家兄曾在边关效力,耳濡目染罢了。小姐来此,是为寻药?”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凤清歌身后的“漱玉斋”。

“正是。”凤清歌点头,“寻几味辅药,调和之用。”

“调和?”墨尘眼中兴趣更浓,“药性相冲,调和需慎。尤其‘雪见草’配‘赤阳花’,火毒暗藏,非‘寒潭晶粉’或‘百年石乳’不可调和。小姐所求,莫非是这两者之一?”他看似随意地点出了凤清歌药单上最难寻的两味辅药!

凤清歌心头剧震!看向墨尘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此人绝非普通书生或画师!他对药性的了解,精准得可怕!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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