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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秋阁,林氏派来的得力管事嬷嬷已经等候多时,送来了崭新的被褥、衣物和几样精致的点心,并传达了林氏的话:以后清秋阁的用度,按嫡长女份例实额发放,若有短缺,可直接去寻她。三房的善意,清晰而坚定。
荷露一边欢喜地收拾东西,一边愤愤不平:“小姐,二房那个如霜小姐,嘴巴也太毒了!您刚才就该让老夫人狠狠罚她!”
凤清歌摩挲着那枚生母留下的、散发着清冽药香的素色荷包,眼神幽深:“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会。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她拿出那几张从李福处得来的画页,指尖抚过胞兄凤子陵稚嫩的笔迹——“望月峰”、“揽月亭”、“寒潭洞”。
“荷露,想办法打听清楚,‘望月峰’在何处?离京城多远?如何前往?” 这是寻找哥哥的关键线索!
“是,小姐!” 荷露立刻应下。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傍晚时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着一身寒气闯进了清秋阁——凤如雪。
她显然刚从五皇子府回来,身上还穿着赴宴的华丽宫装,发髻却有些散乱,眼圈红肿,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出狼狈的痕迹。她冲进屋子,全然没了平日装模作样的娇柔,指着凤清歌,声音尖利怨毒,如同索命的厉鬼:
“凤清歌!你好狠毒的心肠!你害我母亲被关进祠堂!毁我哥哥名声!你是要逼死我们大房吗?!”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你等着!你以为你赢了吗?做梦!五殿下已经答应为我做主!太后娘娘也知道了!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要让你跪在我母亲面前磕头认错!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五皇子!太后!
凤清歌瞳孔微缩。凤如雪果然去求援了!而且,竟搬动了太后这尊大佛!看来柳如眉母女在太后那边,并非全无根基!五皇子更是直接介入!局势瞬间变得凶险!
“哦?”凤清歌缓缓站起身,迎着凤如雪怨毒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凤如雪,你母亲挪用公账,证据确凿,祖母亲口定罪,何来我害她之说?你哥哥在千金台豪赌输光五千两,满城皆知,又何须我来毁他名声?”
她一步步走近,气势迫人:“至于你……以为攀上了五皇子,就能颠倒黑白,为所欲为?别忘了,这里是定远侯府!自有家法规矩!太后娘娘深明大义,岂会听你一面之词?五皇子……他插手侯府内务,就不怕御史弹劾,说他僭越无礼吗?!”
凤清歌的话,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凤如雪被她逼人的气势和犀利的言辞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的怨毒被一丝慌乱取代。
“你……你胡说!” 她色厉内荏地尖叫,“五殿下和太后娘娘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她不敢再待下去,生怕凤清歌再说什么让她无法招架的话,撂下狠话,狼狈地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凤如雪仓皇逃离的背影,凤清歌脸上的冷意更甚。五皇子、太后的介入,让她扳倒柳氏后的短暂优势荡然无存。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胞兄的下落,变得更加紧迫!
“小姐……” 荷露担忧地看着她。
“无妨。” 凤清歌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是尽快弄清望月峰的情况。荷露,打听得如何了?”
“打听到了!” 荷露连忙道,“望月峰在京西百里外的‘栖霞山’深处!那地方很偏僻,山路难行,据说……据说还不太平,有猛兽出没,寻常人很少去。寒潭洞更是隐秘,若非有图,根本找不到入口!”
京西百里,栖霞山,猛兽……凤清歌看着画页上那条蜿蜒的小路和不起眼的洞口标记。再危险,她也要去!这不仅关乎胞兄的下落,更可能藏着母亲留下的秘密!她必须赶在五皇子和太后发难之前,掌握更多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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