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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如雪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将仅剩的几件值钱首饰贴身藏好,又偷偷溜进凤远山如今形同虚设的书房,凭着模糊的记忆,在书架的暗格里一阵翻找。终于,她摸到了一本薄薄的、用油布包裹的陈旧册子。她来不及细看,揣入怀中。
避开仅剩的几个昏昏欲睡的老仆,凤如雪如同幽灵般溜出死气沉沉的伯府后门,消失在京城深沉的夜色里。她没有去五皇子府,那个地方现在对她而言是龙潭虎穴。她的目标,是二皇子君墨珩位于城南的一处隐秘别院——“听涛阁”。
听涛阁,书房。
烛火摇曳。君墨珩脸色阴沉地听着心腹幕僚刘文彦的汇报。
“殿下,黑石谷那边……我们的人全军覆没,惊神弩被截,丙三和北苍接头人都落入了九皇子手中!五皇子府那边,钱嬷嬷这个蠢货不仅失手,还攀咬德妃娘娘和您,虽被灭口,但影响极坏!鹰愁涧失守,陛下震怒,朝野哗然!我们……损失惨重啊!” 刘文彦的声音带着焦虑。
君墨珩一拳狠狠砸在紫檀木书案上,震得笔架乱跳:“废物!一群废物!惊神弩如此重要之物,竟也能被截?!还有那个老虔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九弟现在何处?黑石谷抓的人呢?”
“九殿下以钦差身份,已星夜赶往黑石镇,说是督办商队通敌案,实则是去接手那些俘虏!我们的人……很难再靠近了。” 刘文彦无奈道,“至于俘虏,玄影亲自看守,酷刑之下,丙三已经熬不住,开始吐口了!虽然还没供出殿下您,但那些走私账目和名单……恐怕……”
君墨珩眼中杀机毕露:“必须想办法灭口!或者……制造意外!绝不能让那些俘虏活着到京城!”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心腹侍卫的低语:“殿下,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自称……定远伯府凤如雪,有关于九皇子生母苏静姝及凤子陵的绝密情报献上!”
“凤如雪?” 君墨珩和刘文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柳如眉的女儿?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 君墨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和算计。一个走投无路的棋子,或许……还有点利用价值?
片刻,面容憔悴、眼神却带着孤注一掷疯狂的凤如雪被带了进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怀中的油布包裹捧过头顶:
“罪女凤如雪,叩见二殿下!求殿下收留!罪女愿献上家母遗留之秘卷,内涉九皇子生母淑妃娘娘当年‘难产’真相及凤子陵身负之秘!只求殿下……给罪女一条生路!”
君墨珩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苏静姝的死?凤子陵的秘密?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凤如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审视一件货物。
“哦?你可知,构陷皇妃,是何等大罪?”
“罪女不敢构陷!此卷乃家母临终前交付,句句属实!罪女愿以性命担保!” 凤如雪抬起头,眼中是豁出一切的疯狂,“罪女更知九皇子与凤清歌乃殿下心腹大患!罪女愿为殿下马前卒,只求……只求他日能手刃仇人!”
君墨珩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那笑容却冰冷无比。他弯腰,拿起那本油布包裹的册子。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听涛阁。你的仇,本王……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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