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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纪紧跟在后面。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下来,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烤至融化。
巡抚衙门大门前的空地上,此刻俨然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地面被阳光烤得发烫,蒸腾的热气扭曲了空气,也让人们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发焦灼难安。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男女老少皆有,口号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如震天的雷声,响彻整个巡抚衙门。
蔡和泰定了定神,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而,现场的喧闹声太大,他的手势几乎被淹没在人群的呼喊声中。
过了好一会儿,喧闹声才渐渐平息下来,但百姓们依然群情激愤,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诉求。
在人群中,杨纪看到了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
李羡安一脸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苏璃月白衣飘飘,头上红色丝带飞扬。
二人见到杨纪出现,点头示意。
蔡和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乡亲们,大家的诉求本官已经知晓,杨巡按也在此,大家有什么话,不妨当面讲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挤出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此人身着破旧的粗布短打,衣服上满是补丁,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无比坚定的神情。
杨纪一眼便认出,正是曾经饱受王虎欺压的老马。
老马捧着一份宣纸走上前来,来到出蔡和泰面前跪了下去,悲愤说道:
“巡抚大人,这是我们的联名的请愿书,王虎那恶贼多年来欺压我们,好不容易杨巡按来了,要替我们做主,求大人让杨巡按继续审案,给我们一个公道啊!”
“求大人做主!让杨巡按继续审案!”
众人听了老马的话,情绪再次被点燃,纷纷附和起来。
声音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蔡和泰接过请愿书,眯着眼仔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的名字。
这些名字,歪歪扭扭也好,工整秀丽也罢,无一不代表着一个深受王虎迫害的灵魂。
准备得这么齐全,想必是有备而来,
蔡和泰转头看了看杨纪,那眼神中,有审视,有疑惑,亦有几分探寻,似乎想要从杨纪的神情中找到某些答案。
杨纪神色坦然,迎着蔡和泰的目光。
看来此事不是杨纪所为,蔡和泰又缓缓环顾四周的百姓,那一张张期待与愤怒并存的面孔,让他的心中沉甸甸的。
他在官场沉浮多年,最担心的就是地方生乱。
如今民心所向,若强行违背,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杨纪见状,上前一步对百姓们说道:“乡亲们放心,蔡大人一向心系百姓,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蔡和泰微微点头,对百姓们说道:“大家先回去吧,本官答应你们,会慎重考虑此事。”
“不行,巡抚大人若不将王虎将给杨巡按审理,我们就不回去。”
蔡和泰作为扬州巡抚,面对这般公然违抗的情形,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怒火,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乡亲们,本官理解大家的心情,但官府办案,自有一套严谨的流程,并非本官能够随意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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