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十王院的人还没有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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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字句,但每一个音节都冷硬如铁,“你等,都退下吧。”
他目光转向李太白和李季兰,语气不容置疑:“太白兄,师姐,你们也到殿外候着。”
“未得本王传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殿百步之内!”
他最后两个字如同冰珠砸落,带着凛冽的杀意:“违令者,斩!”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瞬间激起千层浪!
李太白猛地抬头,那总是带着几分醉意和疏狂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迸射出惊诧与不解的光芒。
他浓密的眉毛几乎要竖立起来,目光如电,在裴徽沉静得近乎冷酷的脸庞和袁思艺那谄媚中带着一丝隐秘得意的神情之间快速扫过。
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微翕动,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指节发白。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涌到喉头的话和那口闷气狠狠地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沉沉的、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抱拳低喝:“遵命!”
声音里压抑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失望。
李季兰秀美绝伦的面庞上同样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和骤然加深的凝重。
她清澈如秋水的目光深深看了袁思艺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对方心底翻涌的黑暗浊流。
随即,她敛衽一礼,动作依旧优雅如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意味,与李太白及那几位如同获得赦令般迅速挪动的太监,无声地、鱼贯退出了这象征着至高权力同时也弥漫着不祥气息的大殿。
“轰隆……”
厚重的殿门在他们身后沉重地、缓慢地合拢,巨大的声响在空旷死寂的殿宇内回荡、碰撞,久久不息,仿佛隔绝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门外是尘世,门内是深渊。
殿内瞬间只剩下裴徽与袁思艺两人。
光线似乎骤然黯淡了许多,只剩下御案旁几盏长明宫灯跳跃着昏黄而微弱、如同鬼火般的豆大光焰。
这些光焰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扭曲,投映在冰冷的金砖地面和巨大的蟠龙金柱上,如同鬼魅在无声狂舞。
原本就稀薄的沉香气息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绝对的寂静和幽暗彻底吞噬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脏骤停的、沉重的神秘感与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杀伐之气。
空气凝固得如同万载玄冰,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袁思艺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如同密集的战鼓,几乎要撞破胸膛跃出喉咙!
一种被极致信任和赋予无上权力的狂喜,与随之而来的、足以将人碾成粉末的巨大压力交织在一起,让他手心瞬间沁满了粘腻冰冷的冷汗,背脊的衣衫也紧紧贴在了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颤。
他明白,戏肉来了!
接下来要谈的,必定是关乎这位即将一步登天、执掌乾坤的殿下最核心、最见不得光、也最致命的关节!
是登顶之路必须踏过的血河!
裴徽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和彻底消失,瞬间恢复了那种深不可测、古井无波的平静,如同戴上了一副完美的面具。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寒冰的利剑,直刺袁思艺的眼底,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总管辛苦了。现在,”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给本王详细说说,宫中眼下是何情形?各处要害是否稳妥?”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还有……”
他再次停顿,目光中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落在袁思艺的心头,“十王院里,都还有哪些‘贵人’……安然无恙?”
袁思艺精神猛地一振,一股混杂着兴奋、残忍和邀功的情绪直冲脑门!
他知道,决定自己未来地位甚至生死的关键时刻到了!
他连忙收摄心神,压下狂跳的心脏,腰弯得更低,几乎要折断,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刻意的冷静和条理清晰的残酷,如同毒蛇在吐信:
“回禀殿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宫禁已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完全在掌控之中!殿下尽可安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早在三日前,老奴奉殿下密令,在丁娘姑娘及其麾下不良府那些……嗯……办事利落的精锐‘协助’下,”
他刻意加重了“协助”二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意指那些见不得光的血腥脏活,“对宫闱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扫’。所有可能碍事、倚老卖老、或心怀异志的老东西,如内侍监张守礼、尚衣局总管王福海、还有那几个总爱嚼舌根的掌事太监,共计七人,”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划着,“均已‘急病暴毙’,死状……嗯……‘安详’得很,绝无半点可疑之处。其党羽心腹,连同那些不听话的小崽子,也已一并‘妥善处置’,丢进了枯井或焚化炉,绝无半点后患可留!”
“如今宫中侍卫统领、各要害部门掌事,皆已换上我们的人,或是绝对可靠、身家性命乃至九族性命皆系于殿下之手的墙头草。一千三百余名侍卫,刀在手,箭在弦,只知有殿下之令,不知其他!宫门紧闭,内外消息隔绝,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未经许可飞进飞出!”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掌控生杀予夺的快意。
他顿了顿,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谨慎和难以掩饰的寒意:
“至于十王院……殿下,”他小心翼翼地抬眼,飞快地觑了一眼裴徽的表情,看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才继续道,语气带着“棘手”的为难,“情况……略有些棘手,也……更需殿下圣心独断。”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圣人……哦不,是那昏君李隆基仓惶西窜,如同丧家之犬,虽带走了最宠爱的几个小崽子,但有一大批皇子皇孙,因事发突然,人多眼杂,且路途艰险,皆被视如敝履,遗弃于十王院中,自生自灭。”
“如今尚存活的皇子,”袁思艺眼中精光闪烁,如同在盘点待宰的羔羊,掰着枯瘦如柴的手指,一一数来,“共有三位:盛王李琦、丰王李珙、恒王李瑱。”
“其中,盛王李琦年近二十,丰王李珙也已十七八岁,二人皆已成年,且素有名望,在宗室和部分朝臣心中颇有份量……”
他刻意加重了“颇有份量”四个字,语气带着浓重的暗示,“此二人,以其身份和年岁,若殿下登基,恐……恐会成为一些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之徒拥立的目标,实乃心腹大患,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啊殿下!”
“至于皇孙,”袁思艺的声音带着一种处理麻烦的冷漠,“人数更多,有十余人之众。多是些黄口小儿,懵懂无知,如恒王李瑱一般,自然不成气候。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森,“就怕那些躲在暗处、妄图复辟旧朝的阴沟老鼠,借这些龙子凤孙的‘高贵’血脉做文章,打着他们的旗号生事,用来恶心殿下,混淆视听,动摇人心!这些娃娃,活着就是祸乱的根苗!”
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为君分忧”的恳切与赤裸裸的残酷杀意,“殿下,恕老奴直言,这些龙子凤孙,血脉相连,便是祸乱的根苗啊!他们活着一天,总会有不甘寂寞、心怀鬼胎之人,借其名号生事,质疑殿下承继大统的……‘正当性’!”
最后“正当性”三个字,他吐得极轻、极慢,却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凿进了殿内凝滞冰冷的空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血淋淋的暗示和杀戮的邀请。
他抬起眼,小心翼翼地、带着极度的紧张和期待,觑向御座上的裴徽。
只见这位年轻的郡王依旧端坐如山,面沉如水。
深邃的眼眸如同千年寒潭,不起丝毫波澜,让人完全无法窥探其内心分毫。
只有御案旁那盏长明宫灯跳跃的、黄豆大小的火苗,在他幽深的瞳孔里投下明灭不定、忽长忽短的诡异光影,仿佛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下,正有无声的惊涛骇浪与冷酷的权衡在激烈交锋。
他那骨节分明、曾握笔挥毫也曾执剑杀敌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摩挲着紫檀御榻扶手上冰冷的龙首雕纹,动作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
袁思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意味着什么,这是将最残酷的可能性、最深的隐患、最血腥的解决方案,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这位未来的帝王面前。
他在赌,赌这位殿下有足够的铁石心肠和帝王心术,愿意踏过这条由至亲血脉铺就的血河,登上那至高的宝座。
巨大的压力让他额头的冷汗再次涔涔而下,背脊的衣衫彻底湿透,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冰寒的粘腻感。
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时间仿佛被冻结,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
只有灯芯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两人极力压抑、却依旧能彼此听见的沉重呼吸声——袁思艺的急促而粗重,裴徽的悠长而平稳——在空旷死寂的大殿里形成一种令人心脏紧缩、头皮发麻的诡异回响。
这寂静比任何咆哮都更可怕,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袁思艺的喉咙,也悬在了十王院中那些惊恐不安的龙子凤孙的头顶。
命运的屠刀,似乎已在无声中高高举起,只待那御座之上的一声令下,或者……一个眼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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