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七宗五姓在长安城中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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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安庆绪不耐地挥手,貂裘的皮毛在寒风中抖动。
“末将忧心……裴徽此獠,狡诈阴险,用兵向来神鬼莫测,尤擅奇袭。我们今夜精锐尽出,倾巢偷袭长安,后方大营必然空虚。”
“他会不会……会不会早已窥破此计,将计就计,趁我大军离巢,营防空虚之际,亲率精锐,尤其是他那些从天工之城带来的妖兵,突袭我大营?”
田乾真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急迫,“陛下!若真如此……大营若失,粮草辎重尽毁,军心必然大乱!我等纵然拿下长安,亦成无根浮萍,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对那可怕后果的恐惧。
安庆绪的身体猛地一僵。
夜风卷起他貂裘的毛领,冰冷地拍打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
田乾真那直指要害的忧虑,像一根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不愿面对的恐惧角落。
他何尝不知裴徽的厉害?
他们大燕国后方所占之地和洛阳都已经被裴徽的人马夺了过去,连他父亲都死在了裴徽的手上。
可以说,裴徽就是他们安氏和大燕国的噩梦。
不过,在安庆绪残存的、被恐惧和妄想扭曲的认知里,裴徽的主力大军正被自己派出的军队牢牢挡在潼关天险之外,长安附近唯一能威胁他大营的,只有裴徽从天工之城秘密带来的一万“奇兵”,以及那些令人闻风丧胆、如同天罚般的恐怖火器。
数量上,自己留守的六万大军似乎占据绝对优势。
但他还是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风声在呜咽。
时间似乎被拉长,每一息都格外沉重。
安庆绪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眼中疯狂与恐惧的光芒激烈交战。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翻盘的强烈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强行挤出一丝扭曲的、近乎狰狞的镇定,或者说,是赌徒押上全部身家后自我催眠般的笃定:“大将军所虑……咳……不无道理。”
安庆绪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虚脱般的疲惫,但随即又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强硬迅速取代,仿佛在说服自己。
“但!朕留在大营的,尚有近六万百战精锐!朕早已严令各营各部,今夜枕戈待旦,提高百倍警惕!斥候已放出二十里外,营盘加固,鹿角拒马加倍!守备轮值加派双岗!裴徽不来则罢……”
他眼中凶光骤然爆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试图用音量驱散内心的不安,“他若敢来,朕正好以逸待劳!用这六万大军,将他那点奇兵妖人,连同那些装神弄鬼的火器,一并碾成齑粉!”
“朕要亲手斩下他的头颅,悬于辕门之上,以泄朕心头之恨!以振我大燕军威!”
他的嘶吼在风中显得有些空洞,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夜风似乎被他的疯狂所激怒,呼啸得更猛烈了,吹得安庆绪宽大的貂裘如同黑色蝠翼般猎猎作响。
他苍白病态的脸在摇曳的阴影中忽明忽暗,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像一尊即将在风中碎裂的腐朽蜡像。
他紧握在袖中的拳头,因用力过度和内心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着,泄露着这位伪燕皇帝色厉内荏的本质。
而田乾真,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魁梧的身躯如同沉默的礁石,承受着君王的狂躁与现实的冰冷。
他脸上深刻的纹路如同刀刻,写满了对君主的忠诚与对危局的深切忧虑,眼神深处则是对这场胜算渺茫的豪赌所感到的深深的无力与悲凉。
他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作为一名统帅,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可怕的、正在逼近的深渊。
田乾真并没有被安庆绪那空洞的豪言壮语所安抚。
他略一犹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那个让所有叛军将领都闻之色变、足以引发噩梦的词:“陛下……末将心中……最怕的,并非裴徽来袭营的兵锋,而是……是他的人马……带着大量那种能爆炸、产生惊天动地雷火的妖器前来啊!”
田乾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回忆起了某种极其恐怖的场景,“那东西……其声如天崩地裂,震耳欲聋;其光如烈日坠地,刺目欲盲!一旦在营中密集炸开,烈焰腾空,人马皆惊!尤其是战马,受此巨震强光,必然惊厥狂乱!士兵们在极度恐慌之下,视线不清,耳不能闻,极易引发……营啸!炸营之祸啊!陛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恐惧:“若真如此,纵有六万大军,建制顷刻瓦解,人马自相践踏砍杀,恐慌如同瘟疫蔓延……那便是……万劫不复!纵使孙吴复生,也难挽狂澜啊!”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的警告。
“炸营!”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九天神雷,裹挟着毁灭的气息,狠狠劈在安庆绪那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防之上!
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人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一晃,几乎站立不稳,旁边的亲卫慌忙抢上前一步,死死架住了他的胳膊。
他眼前仿佛真的炸开了那地狱般的景象: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夜空,营帐在刺目的白光中化为冲天火海,受惊的战马挣脱缰绳,疯狂地嘶鸣着冲撞踩踏,士兵们在极度的恐惧中失去了理智,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挥舞着兵器砍向任何靠近的身影,建制瞬间崩溃,哭嚎声、惨叫声、爆炸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混杂成一片末日之音……那是任何统帅最深的、最不愿面对的噩梦!
恐惧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并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他猛地甩开亲卫搀扶的手,强行挺直了腰杆,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像是在拼命驱散那可怕的幻象。
“朕……朕知道了!”安庆绪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他急促地深吸了几口冰冷刺骨的空气,试图平复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朕……朕会立刻再遣快马回营!严令各级将官,务必提前告诫所有士兵!告诉他们,无论听到什么震天巨响,看到什么刺目火光,都是裴徽的妖法邪术!是幻象!是动摇军心的诡计!胆敢惊慌失措、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者,立斩不赦!再……”
他急急地补充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传令下去,让营中所有战马,务必用布团塞紧耳朵!尽量减少惊扰!快!快去传令!”他对着身边的传令官嘶吼着。
此刻的安庆绪,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野心勃勃、意图问鼎中原的叛军少帅,更不是那个初登伪帝宝座时意气风发的“大燕皇帝”。
他只是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被逼到悬崖边缘、将所有希望都孤注一掷地押在最后一搏上的绝望赌徒。
残存的理智像风中残烛般告诉他,田乾真的担忧无比正确,那“炸营”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然而,巨大的失败阴影、对彻底覆灭的恐惧以及对那渺茫翻盘机会的强烈渴望,已经彻底扭曲了他的判断力。
他选择了性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对策”能够奏效——用严令压制恐慌,用布团塞住马耳隔绝声响——如同一个溺水者,死死抓住最后一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无论它多么脆弱。
眼看田乾真魁梧的身躯依旧跪在冰冷的地上,脸上那沉甸甸的忧色没有丝毫消散,反而因自己这番仓促的安排而显得更加凝重,安庆绪心中的烦躁、恐惧和一种被质疑的愤怒瞬间达到了顶点。
不能再犹豫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将脸凑到了田乾真面前。
一股混合着病气、恐惧和浓重口臭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上。
他的声音嘶哑、急切,充满了孤注一掷的蛊惑和不容置疑的最后命令:“大将军!朕的胜败荣辱,大燕的生死存续,就在此一举了!就在今夜!就在你身上了!”
他死死盯着田乾真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试图用自己的疯狂点燃对方必死的斗志,仿佛要将自己残存的生命力都灌注给对方,“只有你!只有你田乾真!率领这两万铁骑,化身成最锋利的矛,最迅猛的风,杀进长安城!把里面搅他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让整个长安都在你的马蹄下颤抖!”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苍白的面孔因亢奋而扭曲,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虚幻的胜利图景:“裴徽!裴徽那竖子,他在长安城中必然兵力空虚!一旦他得知长安危急,即将被端掉,他首先想到的绝不会是袭击我们的大营!他只会惊慌失措,只会乱了方寸,只会火急火燎、不顾一切地调兵回援长安!对!一定是这样!他只会想着保他的长安!保他的根基!所以……”
安庆绪重重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拍在田乾真冰冷的肩甲上,发出“哐”的一声刺耳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引得附近几名亲卫都侧目看来:“关键的关键,在于你!在于你的速度!在于你能否在裴徽反应过来之前,在他调兵回援的命令发出之前,就彻底、干净、利落地控制住整个长安城!只要长安落入我们手中,便握住了天下的咽喉!裴徽投鼠忌器,军心必然动摇!大局……便可定矣!”
他喘着粗气,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吼:“大将军!朕,将大燕的国运,朕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你了!务必……成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田乾真感受着肩上那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千钧重担,感受着皇帝那疯狂眼神中传递出的、近乎灼热的、孤注一掷的期待,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忠诚、责任、对部下的担忧、对危局的清醒认知、对皇帝这充满侥幸判断的深深无力感……种种情绪激烈地冲撞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安庆绪的判断是多么的一厢情愿,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敌人“必然”会做出的反应上,是多么的危险。
但他更明白,此刻已无退路。
皇帝已将全部赌注押上,作为臣子,作为军人,他唯有向前,用生命去执行这道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命令。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仿佛带着冰碴,刺痛了他的肺腑。
他将所有翻腾的疑虑、所有沉重的忧虑,都强行压入心底最深处。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已经重新变得锐利如鹰隼,充满了决绝的死志。
他重重抱拳,铁甲铿锵,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如同淬火的精铁:“末将……田乾真,领旨!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为陛下,拿下长安!”
寒风依旧呼啸,卷动着田乾真头盔上的红缨。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一尊即将扑向猎物的钢铁巨兽。
他不再看安庆绪,而是猛地转身,面向黑暗中那无声聚集的铁骑洪流,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
……
长安城头,巨大的西城门防图在摇曳的烛光下展开。
裴徽负手立于图前,挺拔而略显清瘦的背影在烛光映照下,于冰冷的墙砖上投下一道长长的、纹丝不动的影子,宛如一尊沉静而蕴藏着无尽力量的玉雕。
他的目光,早已穿透了图纸,穿透了厚重的城墙,牢牢锁定了城外那片无声涌动的黑暗。
城头只剩下郭千里与裴徽二人时,压抑的气氛几乎凝固。
郭千里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眉头紧锁成深深的沟壑,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化不开的忧虑,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不安。
他踌躇片刻,终于还是上前一步,脚步在冰冷的城砖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这死寂的夜,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殿下,”
郭千里斟酌着每一个字,目光如同实质般紧锁着裴徽那沉静的侧影,“末将……思来想去,这心中始终像压着块大石,七上八下,难以安稳。”
“那安庆绪,尤其是他身边那个狗头军师高尚……这两人狡诈多疑,心性歹毒,绝非易于之辈。如今他们被逼入绝境,穷途末路,行事只会更加疯狂难测,如同受伤的饿狼,毫无章法可言。我们此计虽妙,环环相扣,但就怕……就怕他们不肯按我们的路子走,不钻这个看似诱人的圈套,不上这个当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知变数的深深担忧。
裴徽依旧背对着郭千里,仿佛与那巨大的城防图融为一体。
烛火跳跃,在他玄色的大氅上流淌着温暖的光泽,却无法驱散那身影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他缓缓地、极其平稳地转过身。
烛光映亮了他的脸庞,那是一张年轻却过分沉静的脸,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千年寒潭的冰面。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夜风的清冷,却蕴含着一种山岳般不容置疑的沉稳,以及一丝洞悉一切后近乎无情的淡漠:“郭老,你多虑了。”
裴徽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权当一试罢了。”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地图上长安城西门外那片被特意标注的区域,嘴角极其细微地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安庆绪若上钩,不过是锦上添花,省些力气,让这场收网更利落些;他若是不上钩……”
他再次停顿,目光却已越过地图,仿佛穿透了茫茫夜色,投向了长安城外乃至整个关中广袤的土地,那眼神如同俯瞰猎场的苍鹰,带着绝对的掌控力,“亦无碍大局。”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字字清晰,如同冰珠坠落在玉盘之上,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本王早已在长安城外,在关中每一处要道、险隘、河谷、乃至叛军可能的溃逃路线上,布下了真正的天罗地网!叛军主力,无论他安庆绪今夜如何挣扎,一个都休想活着离开关中!此地,便是他们的葬身之所!”
这冰冷的宣告,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绝对意志。
裴徽此刻心中涌动的,远不止是运筹帷幄的必胜信念,更有一份沉甸甸的、甚至浸透了血腥味的责任,如同枷锁般压在他的心头。
他深知,这场宏大棋局的代价,早已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以无数鲜活的生命为墨,深深烙印在了关中的土地上。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长安宫殿厚重的穹顶,望向了关中被叛军铁蹄蹂躏成焦土的村庄,望见了那些在废墟中哭泣的无辜妇孺;
他仿佛看到了蜀道之上,那仓皇如蚁、被李隆基强抢的百姓,在饥饿、寒冷和追兵的刀锋下艰难挣扎……
“否则……”裴徽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平淡之下,却蕴含着如同火山岩浆般汹涌的悲愤与肃杀,“本王如何对得起那些在关中惨死于叛军屠刀之下,血流成河、尸骨未寒的无辜冤魂?”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一种沉重的穿透力:“如何对得起那些被李隆基一行在逃亡路上劫掠的可怜人?”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拷问。
一股强烈到近乎暴戾的杀意,如同被压抑的熔岩,在他胸中猛烈地翻腾冲撞,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修长的手指在宽大的袍袖中悄然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才将这毁天灭地的杀意死死压制下去。
若非为了利用叛军的威胁,将那个昏聩老朽、只顾逃命的李隆基彻底吓出长安,为日后真正廓清寰宇、再造乾坤扫清这最大的障碍……
裴徽本有机会,也有把握,在潼关天险就将叛军彻底挡住,让他们连踏入关中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血债,这些累累白骨,既是叛军造下的无边罪孽,又何尝不是那龙椅上昏聩老儿和他那班蠹虫臣子的责任?
是他们,亲手打开了这地狱之门!
如今,这笔浸透了血与泪的账,连同那象征着至高权柄、却沾满了民脂民膏和百姓血泪的至尊之位,我裴徽,都要亲手,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些翻江倒海、足以颠覆乾坤的思绪,最终只化作他眼底一抹更深的、几乎冻结灵魂的寒意,如同极地万载不化的玄冰。
他并未宣之于口,只是那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郭千里感受到裴徽身上那股骤然爆发又瞬间收敛、却更加令人心悸的凛冽气息,心中猛地一凛,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知道殿下心意已决,且胸中自有丘壑,那“天罗地网”绝非虚言。
他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覆盖整个关中的死亡之网正在缓缓收紧。
他不再多言,只是猛地挺直腰板,抱拳,对着那年轻却如山如岳的背影,深深一躬,声音带着一种老兵特有的沙哑与斩钉截铁:“末将……明白了!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配合殿下,将这祸乱天下的叛贼,彻底剿灭!”
……
寅时三刻,更深露重,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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