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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七盘关附近,无名险峻山道。

铅灰色的穹窿沉沉低垂,仿佛一块浸透了绝望的脏污幕布,随时会兜头砸下,将这悬挂在千仞绝壁上的羊肠小道彻底碾碎、埋葬。

嶙峋怪石如同巨兽的獠牙,狰狞地刺向阴郁的天空。

山风,这无形的幽灵,在石缝间尖啸着穿梭,发出阵阵凄厉呜咽,时而如妇人哀泣,时而似饿鬼索命,听得人头皮发麻,脊背生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硫磺矿味(附近地热蒸腾,或有温泉暗涌),混合着崖壁湿滑苔藓和深谷腐败植被散发的阴湿霉气,再糅合进骡马身上浓烈的膻臊与汗液蒸腾的酸腐气息,形成一股令人窒息、肠胃翻搅的浊流。

一支伪装成“商队”的队伍,如同蠕动在巨人脊背上的蚂蚁,在这条命悬一线的窄道上艰难跋涉。

数十头骡马口鼻喷吐着粗重的白气,如同拉破的风箱,沉重的货箱压得它们骨骼咯咯作响。

裹着泥浆的蹄铁每一次敲打在裸露的嶙峋岩石上,都溅起点点转瞬即逝的火星,发出单调而催命的“嘚嘚”声,在死寂的山谷中空洞回响。

几十名“伙计”,个个穿着沾满泥浆、辨不出原色的粗布短打,头戴宽檐破旧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去了半张面孔。

他们沉默得可怕,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但步伐却异常沉稳有力,腰背挺直如松,行走间肌肉虬结的臂膀紧绷着力量。

偶尔斗笠下抬起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过两侧刀削斧劈般的山崖,掠过前方每一个可能隐藏杀机的弯道,那目光中沉淀着经历过血与火的冰冷和机警。

他们的腰间,无一例外地鼓鼓囊囊,行走间,隐隐传出硬物相互碰撞的轻微闷响——那是藏匿的兵刃在无声地低鸣。

队伍的核心,是两辆同样灰头土脸、蒙着厚厚尘埃的青篷马车,被这些精悍的“伙计”们里三层外三层、如同铁桶般严密拱卫着。

这正是仓皇逃离长安的宰相杨国忠与寿延王李玢。

厚重的车帘紧闭,将大部分惨淡的光线和刺耳的风声隔绝在外,却隔绝不了杨国忠内心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

车厢内光线昏暗,仅余几缕从帘缝透入的惨白天光,映照着他那张枯槁、刻满焦虑与算计的脸庞。

每一次车轮碾过凸起的石块,带来的剧烈颠簸都仿佛直接撞击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几欲断裂。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藏在宽大袖袍中的一柄淬毒匕首,冰冷的金属触感是此刻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虚幻掌控的“镇定剂”。

“裴徽……裴徽……”这个名字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海中反复啃噬。

他深知那个年轻人掌控着何等可怕的力量——不良府遍布天下的蛛网,绣衣使无孔不入的渗透,尤其是……尤其是李林甫那老狐狸苦心经营、最终被裴徽全盘接收的“影杀”!那绝非寻常刺客,而是如同附骨之疽、不死不休的毒蛇!

此刻,那些冰冷的影子必定循着他们逃亡的轨迹,如影随形地追踪而来。

连日来的亡命奔逃,专挑人迹罕至、地图上甚至找不到的隐秘兽径,不顾骡马倒毙的风险日夜兼程……这一切,只为在这天罗地网中争得一线渺茫的生机。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四肢百骸,但恐惧和野心却像两把烈火,在他眼底深处疯狂燃烧。“快了…只要进了蜀地……蜀地……”

后一辆马车里,李玢蜷缩在车厢最阴暗的角落,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破布娃娃。

昔日被杨国忠描绘的“温柔乡”所点燃的狂热与妄念,早已被连日无休止的颠簸、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身体透支到极限的疲惫彻底取代。

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如同骷髅,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双臂却死死地、近乎痉挛地抱着怀里一个用锦缎包裹的狭长木盒,仿佛那是他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盒子里,是他视若性命的珍藏——“美人图”。

其中一幅,正是他依照那块羊脂白玉佩上的仕女侧影,重金聘请宫廷画师精心绘制的虢国夫人画像。

只有在夜深人静、恐惧达到顶峰时,他才会颤抖着打开盒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或车帘缝隙透入的点点星火,痴痴地、贪婪地凝视着画中人的眉眼、唇角、那惊心动魄的侧影,从中汲取一丝虚幻的、如同鸦片般的慰藉,勉强支撑着继续逃亡的意志。

此刻,车外呼啸的风声、单调的蹄声、护卫沉闷的脚步声,都化作无形的针,不断刺戳着他脆弱的神经。

那画像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魔力,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冰冷感。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轻响,汗水浸透了内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恶寒。

“玉瑶……我的玉瑶……”他喃喃着,将锦盒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

车厢里弥漫着他自己身上散发的、因恐惧和久不梳洗而产生的酸馊气味,混杂着锦盒木料和画卷颜料的味道,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停!”队伍最前方,护卫统领张彪猛地勒住坐骑,一声压抑着巨大惊疑的低喝如同平地炸雷!

他脸上那道从左额斜劈至下颌、如同蜈蚣般狰狞的旧疤,在紧绷的肌肉下显得更加骇人。

他右拳紧握,高高举起!

整个队伍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扼住,瞬间凝固!

所有“伙计”的动作骤然停止,连喘息都屏住了。

骡马也感知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不安地喷着响鼻,蹄子在碎石地上焦躁地刨动,扬起细微的尘土。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只剩下山风更加凄厉的呜咽,刮过裸露的皮肤,带来刀割般的刺痛。

每一名护卫的手,都下意识地、死死按在了腰间暗藏的兵器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在古铜色的皮肤下如蚯蚓般暴凸。

张彪那双历经沙场、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锁定前方狭窄山道那个近乎直角、被巨大山岩遮挡的拐弯处。

经验告诉他,那里弥漫着浓重的不祥!

几块棱角分明、颜色明显比周围饱经风霜的岩石要浅淡、新鲜得多的碎石,散落在路中央,像是被某种外力粗暴地崩落。

旁边一丛茂密的、带着倒刺的荆棘灌木,被某种极其锋利的器物齐刷刷地削断了一截,断口平滑如镜,绝非野兽啃噬或自然折断所能形成!

更远处,在那呼啸风声的短暂间隙里,他捕捉到了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嚓…嚓……”声!

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又像是金属薄片在粗糙岩石上反复刮蹭,亦或是……某种精密的杀人机括正在被缓缓拉开弓弦!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瞬间从张彪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是最赤裸的挑衅!

是猎手在发动致命一击前,故意留下的死亡预告!

“不好!有埋伏!结圆阵!护住马车!!”张彪的嘶吼声如同受伤猛虎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山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话音未落!

“咻咻咻——咻咻咻——!!”

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撕裂灵魂的破空声,如同地狱恶鬼的集体狞笑,毫无征兆地、从两侧陡峭得近乎垂直、高耸入云的悬崖顶端骤然爆发!

那声音密集得如同泼天暴雨,瞬间覆盖了整个队伍的前段和核心区域!

数十支闪烁着幽蓝色诡异光泽、带着浓烈甜腥死亡气息的弩箭,化作一片乌压压、遮天蔽日的死亡阴云,撕裂浑浊的空气,精准、冷酷地朝着下方的人群、骡马和两辆马车攒射而下!箭矢破空的尖啸,是死神吹响的丧钟!

“噗嗤!”——箭头轻易洞穿皮甲的闷响。

“呃啊!”——短促凄厉到极点的惨叫。

“噗——!”——箭矢深深没入血肉躯体的钝响。

“唏律律——!!”——骡马临死前痛苦绝望的悲鸣。

血花,在铅灰色的背景下诡异而凄艳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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