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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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这样可没办法消除萧禹心中的念头不通达，既然想要坑他就必须要承担他的报复。

他径直来到了两条街正东方向的医馆回春堂，按照周浦所言，这里是整个朔宁县医术最好的医馆，而且价格相对于其他医馆都便宜不少，望川堡之内的兵卒生病，基本上都会到这来看病。

“我是今日坐馆医师宋谦，阁下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萧禹身上穿着役卒的衣服，但是老者也没有流露出之前那个小二一般狗眼看人低的眼神，看起来倒是颇为慈眉善目。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来就是想要问一下，你们这里收不收毒蛇做药材？我善于捕蛇，但却不知道朔宁县附近有什么毒蛇有药用价值，如果阁下能够指点一二，我感激不尽。”

宋谦目光不经意的在萧禹打量了一番，捋了捋胡须，缓缓道：

“毒蛇自然是收的，只不过收的哪几种毒蛇都很有剧毒，见血封喉，速度极快，阁下不清楚他们的习性，贸然捕之，怕是危险极大。”

“多谢宋医师关心，但是我对自己的手段有信心，而且我要养活我家里人，必须要赚钱才行！”

看到萧禹认真的样子，宋谦很清楚，就算是自己不告诉他，他一定也会从其他的途径知道，去捕蛇，还不如他告诉对方更详细一点，至少也能让对方少点危险。

宋谦从柜台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皮纸，指尖蘸了茶水在桌面勾勒出几道弯曲线条：\"朔宁往西三十里有片红柳滩，沙土里藏着两种宝贝——其一名为沙溜子，背纹如枯藤，尾短似锥，白日里蜷在骆驼刺根下，夜里会爬上沙丘晒月亮。\"

他手腕一转，水痕聚成三角蛇头：\"此蛇最毒处在尾尖倒刺，被扎中者半盏茶时辰便口吐黑血。但若取整条蛇胆浸入高粱酒，埋沙地三年成'蝎蛇酿'，可治十年以上的寒腿病，县里周员外年年花二十两银子求购。\"

萧禹眼睛发亮，这倒是比他卖野鸡野兔来钱更快，而且还能让金羽代劳。

水迹又画出嶙峋岩石：\"其二唤作戈壁箭，通体灰白似风化石，盘在岩缝里与砂砾浑然一体。此蛇暴起时如离弦之箭，专咬脚踝。不过壁箭的毒虽不致命，却会让人浑身起红疹月余，偏偏它的毒牙粉又是治麻风溃烂的奇药。\"

“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一种浑身金黄，只有手臂长短的小蛇，你见到却要立刻退避三舍，它名为金螣，性子最烈，毒性最强，真正的见血封喉，而且以其他毒蛇的蛇胆为食。”

宋谦终是叹了口气，从砚台下抽出一张药方：\"若真要去，经过乱石岭时嚼些苦艾草含在舌下，蛇嗅到气味会退避三丈。切记申时之后不可入滩，那些畜生日落时分最是躁动。\"

“多谢先生指点，如果我有收获，肯定会送到您这来！”

看着萧禹急匆匆地离开，宋谦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所为到底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此时药房里面的布帘被掀开，一名身着素裙能难掩国色的少女走了进来。

“爷爷，你怎么突然叹起气来了，你的身体已经不能操心了。”

“普通百姓想要活下去越来越难了，东边的宪州，汾州已经有人开始造反，北方的异族也是蠢蠢欲动，年年入关打草谷，也不知道这大凉国还能维持多久。”

“您老都已经告老归田了，还操心这么多，那都是朝廷之上那些人操心的事情，有这心您还不如操心操心您孙女的婚事，难道真的准备让我二十岁还嫁不出去呀！”

萧禹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医馆之内的对话，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天空之上的金羽落了下来。

将金螣的样子描述给它，既然要选毒蛇作为它第三个兽灵，自然要选最厉害的。

虽然这一次他没准备弄死人，但是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可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