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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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海面染成浓稠的绛紫色,沈梦雪蜷缩在礁石凹陷处,裙角被浪沫洇成斑驳的灰。
十岁少女的身形在呼啸的海风中显得愈发单薄,发间残余的珍珠碎粒随着颤抖簌簌滚落,混进礁石缝隙里的贝壳残骸。
她抱紧膝盖的手指泛着青白,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底的绝望也掐碎。
布思瑰垂眸望着好友,墨绿色裙摆如墨色潮水漫过两人之间的空隙。
少女颈间缠绕的蛇形银链随着呼吸轻晃,鳞片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与沈梦雪颈间黯淡的珍珠形成鲜明对比。
她突然伸手,指尖掠过沈梦雪凌乱的鬓发,发梢残留的海盐在她指腹留下细密的颗粒感。
\"你以后是要当家主的人。\"布思瑰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尾音被浪声扯得支离破碎。
她修长的手指抚过沈梦雪后颈凸起的骨节,那里还留着珍珠项链勒出的红痕,\"沈氏几百年基业的继承人,怎么能做逃兵?\"
海风掀起她黑色头纱,露出耳后的伤痕。
沈梦雪猛地抬头,浅紫色眼眸泛起水雾。
她看见布思瑰墨绿色瞳孔里跳动的火焰,与记忆中父亲镜片后的目光竟有几分相似。
咸涩的泪水混着海风灌入喉咙,她突然想起今早被迫吞下的安神药片,想起梳妆镜里自己日渐苍白的脸,想起江正初隔着铁栅栏塞进来的枫叶书签——此刻都化作心口尖锐的刺痛。
\"可我不想做沈家的傀儡!\"沈梦雪突然爆发,声音被海浪撞得支离破碎。
她抓起礁石上的贝壳狠狠掷向海面,锋利的碎片划破指尖,血珠滴落在泛着磷光的浪花里,\"我想要像楚溪颜那样自由地奔跑,想要听江正初完整地弹完一首曲子,想要......\"
\"想要什么?\"布思瑰突然逼近,黑色玫瑰耳坠擦过沈梦雪泛红的脸颊。
她身上混合着雪松香与硝烟味的气息将少女笼罩,\"想要放弃沈氏几代人的心血?想要看着沈家在你手中分崩离析?\"
她的指尖突然掐住沈梦雪受伤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沈梦雪,你姓沈。\"
这句话像是重锤砸在沈梦雪心上。
她想起祖父的严厉,想起祖母用银梳梳理她长发时冰凉的指尖,想起父亲将翡翠簪子插进她发间时说的\"这是你的使命\"。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睫毛,将布思瑰的身影晕染成模糊的黑影。
\"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布思瑰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曼陀罗花纹的丝帕。
她动作轻柔地擦拭沈梦雪掌心的伤口,却故意按压着最深的划痕,\"你以为我就自由吗?\"
她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是与沈梦雪相似的淤青——那是今早被家族留下的印记。
沈梦雪怔怔地望着那道淤青,突然意识到布思瑰墨绿色眼眸里的火焰,原来是困兽的悲鸣。
咸涩的海风卷起布思瑰散落的发丝,发尾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夜莺最后的呜咽。
暮色彻底吞噬最后一丝天光时,布思瑰将丝帕缠在沈梦雪受伤的手上。
她的动作罕见地温柔,却在系紧结扣时故意勒紧,\"记住,我们不是囚徒。\"
她俯身贴近沈梦雪耳畔,声音轻得如同毒蛇吐信,\"我们是在黑暗中蛰伏的猎手,等最致命的一击。\"
远处传来沈家仆人的呼喊声,灯笼的光晕在海面上摇晃。
沈梦雪望着布思瑰转身离去的背影,黑色裙摆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握紧缠着丝帕的手,掌心的刺痛提醒着她:或许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逃离,而是将这华丽的牢笼,变成掌控命运的战场。
海浪突然掀起数米高的白浪,轰然砸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浇透了沈梦雪单薄的裙衫。
她瑟缩着往后退了退,后腰抵住尖锐的岩石,浅紫色眼眸里浮动着细碎的水光。
\"九个哥哥都那么优秀,\"她声音发颤,指甲无意识抠着礁石表面的牡蛎壳,\"大哥的航运帝国已经开到欧洲,五哥的科技公司上个月刚上市......他们明明比我更适合......\"
布思瑰突然冷笑出声,墨绿色眼眸像淬了毒的匕首。
她猛地揪住沈梦雪的手腕,将少女拽得踉跄起身,海风卷着她发间的黑玫瑰香气扑面而来:\"优秀?\"
她凑近沈梦雪耳畔,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把最好的年华耗在异国他乡?为什么明明手握百亿资产,却连家族祠堂都不敢踏入半步?\"
沈梦雪被掐得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与布思瑰对视。
她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风暴,突然想起上个月家族宴会上,大哥隔着长桌望向她时,那抹复杂到近乎怜悯的目光。
海浪的轰鸣中,布思瑰松开手,指尖划过沈梦雪颈间的珍珠项链,突然用力扯断。
珍珠如暴雨般洒落礁石,有几颗滚落海中,转瞬被浪花吞没。
\"因为他们知道,\"布思瑰弯腰拾起一颗珍珠,在掌心反复摩挲,直到指腹被磨得发红,\"只有你这个从小被锁在金丝笼里的继承人,才会心甘情愿成为沈家最锋利的刀。\"
她突然将珍珠狠狠砸向远处的悬崖,白色碎末在暮色中炸开,\"九个哥哥再优秀,也不过是家族棋盘上随时能弃掉的卒子,而你......\"
沈梦雪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岩壁。
布思瑰步步紧逼,黑色绸缎裙摆扫过满地珍珠残骸,发出细碎的声响。
少女从袖中抽出一把镶着蛇形纹路的匕首,刀刃在晦暗的天光下泛着幽蓝:\"你是沈家精心培养的棋子,是刻着沈氏图腾的玉玺。\"
匕首突然抵住沈梦雪喉间,锋利的刀尖刺破皮肤,沁出细小血珠,\"他们用温柔的锁链捆住你,用珠宝华服装饰你,不过是想让你忘记——\"
\"够了!\"沈梦雪突然爆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布思瑰。
她捂着流血的脖颈,泪水混着海水顺着下巴滴落:\"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二哥三哥每次偷偷给我送游戏机,祖母半夜塞给我的桂花糕,都是他们无声的反抗!\"
她的声音被海风撕扯得破碎,\"可我才十岁,我只是想要......\"
\"想要什么?\"布思瑰的匕首哐当落地,她突然上前狠狠揪住沈梦雪的长发,将少女的脸强行扳向自己。
两个女孩鼻尖几乎相触,布思瑰眼底跳动的火焰几乎要灼伤沈梦雪:\"想要像普通人一样长大?想要在阳光下奔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沈梦雪头皮,\"看看你身后!\"
沈梦雪被迫转头,远处沈家别墅的灯光刺破夜幕,雕花穹顶在夜色中宛如一座阴森的城堡。
无数盏灯笼沿着海岸线排开,像是监视的眼睛。
布思瑰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近乎残酷的清醒:\"记住,你的九个哥哥越是优秀,就越证明沈家需要一个绝对服从的继承人。而你......\"
她突然松开手,沈梦雪跌坐在地,\"就是那个必须被驯化的工具。\"
咸腥的海风卷起满地珍珠,有几颗滚到沈梦雪脚边。
她望着布思瑰转身离去的背影,黑色绸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死神的斗篷。
少女突然抓起一颗珍珠,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海面:\"我偏要做那把反戈的刀!\"她的嘶吼被海浪吞噬,却在布思瑰的脚步停顿的瞬间,化作黑暗中最坚定的誓言。
布思瑰的脚步在礁石边缘猛地顿住,海风卷起她黑色头纱,露出颈后蜿蜒的荆棘刺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她缓缓转身,墨绿色眼眸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仿佛淬了毒的匕首:“反戈的刀?”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嘲讽与不屑,“沈梦雪,你知道与整个家族对抗意味着什么吗?那不是你想象中的童话,而是一场注定要赔上所有的豪赌。”
沈梦雪撑着礁石站起身,海风将她湿透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残破的战旗。
她浅紫色的眼眸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倔强与决绝,颈间被珍珠项链勒出的红痕还在渗血,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气势:“我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受够了被人掌控的生活!”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以为我没看见吗?大哥每次回沈家时眼底的情绪,二哥三哥为了保护我故意远离家族中心……”
布思瑰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沈梦雪的衣襟,将她抵在冰凉的岩壁上。
少女身上的雪松香与硝烟味扑面而来,带着压迫性的气息:“幼稚!”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就能改变什么?沈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每一块砖瓦都浸透了鲜血与阴谋。
你看看你自己,”她的目光扫过沈梦雪单薄的身形和稚气未脱的脸庞,“不过是个连房门都出不去的金丝雀,凭什么谈反抗?”
沈梦雪被勒得喘不过气,却依然倔强地直视着布思瑰的眼睛:“就凭我是沈家唯一的女儿,凭他们把我当成继承人培养!”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们教会了我所有的阴谋算计,却忘了给我一颗甘愿被囚禁的心。”
她突然伸手,狠狠扯下布思瑰发间的黑色玫瑰,花瓣在风中纷飞,“你呢?布思瑰,你这么拼命地阻止我,是害怕我成功,还是害怕自己心底那点对自由的渴望?”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布思瑰瞳孔骤缩。
她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墨色长裙在礁石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发尾的银色铃铛发出细碎而凌乱的声响,像是她此刻混乱的心跳。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指尖抚过蛇形纹路,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你根本不知道,自由的代价有多沉重。”
沈梦雪缓缓走近,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布思瑰的影子在礁石上交织纠缠:“告诉我,”
她轻声说,“你耳后的伤痕,还有锁骨下的淤青,都是为了自由付出的代价吗?”
她伸手想要触碰布思瑰颈间的蛇形银链,却在即将碰到时被对方猛地躲开。
布思瑰将匕首收入袖中,转身望向波涛汹涌的大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三年前,我试图逃离家族的掌控,”
她顿了顿,海风卷起她的话语,“他们当着我的面,折断了我养了五年的信鸽,那些信鸽,是我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她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自由不过是个笑话。”
沈梦雪站在她身后,听着海浪的轰鸣,突然觉得布思瑰的背影无比孤独。
她轻轻走到少女身边,将黑色玫瑰别回布思瑰发间:“所以,你才会一次次阻止我,对吗?因为你不想让我重蹈你的覆辙。”
她浅紫色的眼眸里泛起温柔的涟漪,“但布思瑰,正是因为知道代价沉重,这场反抗才更有意义。”
布思瑰沉默良久,终于转头看向沈梦雪。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照亮了她们眼底同样闪烁的光芒。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梦雪的肩膀,语气难得地柔和:“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陪你赌这一局。但记住,”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在真正强大之前,你必须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就像深海里的鲨鱼,在发动致命一击前,永远要保持沉默。”
远处传来沈家佣人们焦急的呼喊声,灯笼的光晕在海面上摇曳。
沈梦雪与布思瑰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一刻,两个被困在华丽牢笼里的少女,终于达成了无声的约定。
她们转身踏入夜色,海浪拍打着礁石,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开始的反抗奏响序曲。
——————
自那天起,沈梦雪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从前连杀鸡都要别过脸的少女,如今却每日天不亮就候在沈磊书房外。
她攥着绣着金线的袖口,浅紫色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恐惧、不甘与隐秘的渴望交织成网,在看到父亲金丝眼镜折射的冷光时,又骤然化作坚定。
\"父亲,教我功夫。\"她的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磊转动着翡翠扳指,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绝杀,沈家的继承人不需要慈悲。\"
这个带着肃杀意味的称呼让沈梦雪浑身一颤,她想起族谱里那些被称为\"绝杀\"的先辈,无一不是双手染血的狠角色。
记忆突然闪回儿时,她在祠堂撞见祖父擦拭沾血的佩刀,刀刃上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
家族练武场上,九个哥哥的招式刚猛凌厉,沈梦雪却始终站在边缘。
每当二哥收剑时向她投来担忧的眼神,她就强迫自己咽下喉间的苦涩。
第七次被父亲拒绝后,她跪在祠堂冰冷的青砖上,望着墙上\"杀伐决断\"的祖训,耳边回响着布思瑰的话:\"在沈家,心软就是将脖颈递向敌人的刀。\"
白日里,她像提线木偶般跟着长辈学习。
祖母教她礼仪时,她会注意到她袖口藏着的软鞭;三哥指导她经商之道,账本里密密麻麻的批注下,暗藏着暗器机关图。
这些发现让她不寒而栗,却也更加坚定了决心——她要学的不只是功夫,更是撕开温柔表象的勇气。
当夜幕笼罩沈家老宅,沈梦雪便化身偷师的幽灵。
她避开暗卫的巡逻路线,躲在假山后偷看大哥演练掌法,记住每一次出掌时骨骼的震动。
直到某天被父亲当场抓住,沈磊的手掌重重落在她肩头:\"想学杀人的本事?那就先学会承受痛苦。\"
他当着众人的面,用竹条抽打她的脊背,每一下都伴随着\"绝杀不该有软肋\"的训斥。
布思瑰的秘密训练场成了她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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