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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花的蓝紫色光晕在布思瑰眼底流转,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银线藤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楚溪颜,你还记得她吗?”
话音未落,沈梦雪的裙摆猛地被海风掀起,贝壳流苏哗啦作响,仿佛也在屏息等待下文。
“记得,怎么了?”沈梦雪下意识攥紧胸前的昙花银链,紫水晶眼眸蒙上一层疑惑。
远处星轨瀑布突然轰鸣作响,飞溅的水花在两人之间凝成闪烁的光幕,布思瑰的身影在水光中忽明忽暗,宛如夜色里浮动的幻影。
“她也来了这边。”布思瑰吐出的字句像锋利的冰棱,划破凝滞的空气。
她抬手轻触鬓边的银铃,金属碰撞声混着海浪拍打礁石的闷响,惊得沈梦雪后退半步,月光藤秋千的绳索发出吱呀的哀鸣。
“她怎么来的?我听二哥说,这里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沈梦雪的声音发颤,裙摆上的星砂簌簌掉落,在沙地上汇成蜿蜒的光河。
布思瑰的浅绿色眼眸闪过一丝嘲讽,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张开的羽翼:“她自己或她的家是自然不能来,但要是攀附上沈家不就行了吗?”
“啊?”沈梦雪的惊呼被浪涛声吞没,她踉跄着扶住摇晃的秋千架,月光石花环险些滑落。水晶铃铛疯狂摇晃,撞碎了星轨瀑布倒映在地面的光斑。
布思瑰缓步上前,雪松气息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她抬手捏住沈梦雪发间的月光石,冰凉的指尖擦过对方发烫的耳垂:“楚溪颜说服你父亲,说可以来这边陪你,好让你有个伴儿。沈磊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最后三个字落地时,布思瑰突然松开手,月光石在暮色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沈梦雪望着她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耳边回响着潮汐花的簌簌声,仿佛千万片花瓣同时破碎的脆响。
星砂在她脚边不安地流动,远处的星轨瀑布突然变得血红,将整片花海染成诡异的紫色。
沈梦雪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发间的月光石花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那就太好了,我有伴儿了。”
她满心欢喜,裙摆上的贝壳流苏随着步伐欢快地跳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布思瑰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浅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宛如一座不可靠近的冰雕。
她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淡却隐隐透着寒意:“你很喜欢和她玩儿?”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带着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
“当……”沈梦雪刚说出一个字,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她猛地察觉到布思瑰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异常恐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四周盘旋涌动。
对方身上散发的寒意如同实质,黑衣上的暗纹藤蔓在微光下仿佛都在扭曲蠕动,银铃也开始发出若有若无的嗡鸣,令人不寒而栗。
她心中警铃大作,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敢轻易吐出。
沈梦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强装镇定,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然不喜欢,谁喜欢和她玩儿啊,家世容貌都不如我,我还是更喜欢和你玩儿。”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布思瑰的反应,双手不安地绞着裙摆,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对方满意。
布思瑰紧绷的唇角终于舒缓,她伸手抚过沈梦雪发间的月光石花环,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易碎的琉璃。
指尖残留的凉意渗入发间,沈梦雪却在对方浅绿色眼眸里捕捉到转瞬即逝的满意。“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晚上再来找你。”话音未落,黑衣下摆已如墨色羽翼般扬起。
刹那间,布思瑰周身泛起淡青色光晕,脚下星砂如被无形巨手拨动,旋即凝聚成细碎的流光轨迹。
她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掠起,黑色绸裙在风中猎猎作响,竟未带起一粒沙砾。
沈梦雪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布思瑰已踏着潮汐花的浪尖疾行,每一步落下都在花瓣上激起涟漪状的灵力波纹。
当她飞跃星轨瀑布时,浅绿色眼眸突然亮起幽光,发丝间的银铃同时迸发清越鸣响。瀑布水流竟被灵力生生劈开,在她身后形成晶莹剔透的水帘拱门。
黑衣掠过瀑布中央时,月光石花环突然剧烈震颤,沈梦雪看着那抹黑色身影在水光中幻化成三道残影,最终如夜枭般扎进远处云层,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与逐渐平息的水晶铃铛余韵。
沈梦雪呆立在原地,望着布思瑰消失的方向,裙摆上的贝壳流苏随着海风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星轨瀑布的流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单。
她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羡慕与向往,紫水晶般的眼眸里倒映着天空中残留的灵力波纹,小声喃喃道:“她可真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厉害……”
海风卷着咸涩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吹散了几缕发丝,她却浑然不觉。
月光藤秋千在一旁轻轻晃动,水晶铃铛偶尔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却无法打破此刻的寂静。
沈梦雪蹲下身,指尖轻抚过布思瑰方才站立处冻结的星砂,凉意从指尖传来,仿佛还残留着对方强大灵力的余温。
那些被灵力扭曲成奇异形状的星砂,在她掌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抬起头,望向被布思瑰劈开的星轨瀑布,水流已经重新合拢,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
远处的潮汐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蓝紫色的花海随着海风轻轻摇曳,可在沈梦雪眼中,却再没有之前那般绚丽。
她攥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渴望,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变得和布思瑰一样强大。
夕阳的余晖渐渐将天空染成橙红色,沈梦雪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星砂,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伐坚定了几分,发间的月光石花环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宛如她心中不灭的信念,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暮色彻底浸染星轨瀑布时,梁颂年佝偻的身影终于从花海带刺的荆棘丛中钻出来。
他背上的藤编背篓歪歪斜斜,边缘处还挂着几缕断裂的蓝紫色花瓣,沾着黑紫色黏液,像是被某种未知生物撕扯过。
那双原本赤着的脚不知何时裹上了破旧的兽皮,渗出的血珠将兽皮浸染成暗红色,在逐渐黯淡的天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好了,走吧!”他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齿轮,金属扣环碰撞出的声响里夹杂着细微的咔嗒声,仿佛背篓里有什么活物在挣扎。
沈梦雪凑近时,发现他脖颈处新添了三道血痕,呈弯曲状分布,伤口边缘还泛着青紫,像是被某种利爪抓挠所致。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沈梦雪踮起脚尖,月光石花环上的水晶铃铛轻轻摇晃,却被男孩突然伸出的脏手挡住。
他掌心布满交错的伤口,凝固的血痂下还能看到细小的金属碎片,像是被齿轮割伤的。男孩的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泥土,凑近了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混着淡淡的灵植汁液的清香。
“不该问的别问,走了!”男孩猛地拽住沈梦雪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沈梦雪这才注意到他的袖口被撕开了道大口子,露出的小臂上缠着浸满黏液的绷带,绷带下隐隐透出诡异的荧光绿,像是某种剧毒植物的汁液。
他拖拽着沈梦雪转身时,背篓里突然传来尖锐的摩擦声,惊得周围的潮汐花瞬间闭合,蓝紫色花瓣蜷缩成戒备的球状。
沈梦雪被拽得一个踉跄,薄荷绿纱裙扫过地面的星砂,扬起细碎的银光。
她偷偷回头望去,发现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星砂正以诡异的速度汇聚成漩涡状,在地面留下一个模糊的爪印轮廓。
而梁颂年走路时明显一瘸一拐,每迈出一步,身后都会留下暗红色的脚印,那些脚印接触到星砂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沈梦雪猛地挣开男孩的手,月光石花环随着剧烈的动作晃出凌乱的光影。
她紫水晶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男孩小臂上不断渗出黑血的伤口——那些血珠滴落在星砂上,竟腾起阵阵白烟,将原本银白的砂砾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都流血了。”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悬在伤口上方却不敢触碰,绣着贝壳的裙摆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海风卷起梁颂年破碎的袖口,露出伤口深处翻卷的皮肉,隐约可见几条细小的银色丝线状物体在血肉间蠕动,像是某种寄生灵虫。
梁颂年不耐烦地扯下缠绕在手臂上的绷带,腐臭的气息混着荧光绿的汁液扑面而来。
绷带下的伤口呈现出诡异的锯齿状,边缘泛着青黑色,与正常伤口截然不同。
“啧,都跟你说过了,不该问的别问。”他猛地将沈梦雪往前一推,动作粗暴却刻意避开她发间的月光石花环。
沈梦雪踉跄着扶住摇晃的月光藤秋千,水晶铃铛疯狂作响。
她惊恐地发现,梁颂年每走一步,脚印下的星砂就会凝结成尖锐的冰晶,如同荆棘般向上生长。
而他腰间别着的青铜罗盘不知何时布满了裂痕,盘面的星轨纹路渗出暗红液体,顺着齿轮缝隙滴落在沙地上,腐蚀出蜿蜒的沟壑。
沈梦雪挣脱开男孩染血的手,月光石花环剧烈晃动,溅落的荧光粉末在暮色中划出细碎的轨迹。
她紫水晶般的眼眸盛满惊惶,绣着贝壳的裙摆被海风掀得猎猎作响,朝着虚空声嘶力竭地呼喊:“来人,来人啊!”
声线刺破星轨瀑布的轰鸣,惊起栖息在潮汐花丛中的磷火蝶,幽绿的蝶群扑棱着翅膀,将两人笼罩在诡异的光晕里。
梁颂年瞳孔骤缩,沾着黏液的手掌闪电般捂住她的嘴,腐臭气息喷在她耳畔:“闭嘴!”
沙哑的嘶吼里裹挟着恐惧,指缝间渗出的黑血顺着沈梦雪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在月光石花环上晕开狰狞的痕迹。
他后背紧绷如弓,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四周的动静,腰间破损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裂痕中渗出的暗红液体在空中凝成血雾。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自星轨瀑布倾泻而下。
暗卫们身着玄色劲装,衣摆绣着沈家特有的雷纹图腾,落地时竟未带起一粒星砂。
为首的暗卫单膝跪地,面罩下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腰间的软剑还在滴落星砂凝成的水珠:“小姐!”低沉的嗓音惊得潮汐花簌簌发抖,花瓣上的星砂如活物般朝着沈梦雪的方向汇聚。
沈梦雪喘着粗气,伸手拨开黏在唇边的发丝,沾着黑血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你们去把他包扎一下,他伤的很重。”
她的目光落在梁颂年小臂上翻涌的伤口——那些银色丝线状物体正疯狂扭动,伤口边缘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暗卫们对视一眼,面罩下的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其中一人解下披风裹住他,布料接触伤口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沈梦雪蹲下身,紫水晶眼眸死死盯着男孩伤口处不断蠕动的银色丝线,月光石花环垂落的流苏拂过他染血的指尖。
海风卷着星砂掠过伤口,竟腾起阵阵白雾,伤口边缘的皮肤如同被火焰灼烧般迅速皲裂。“这伤是怎么弄的?怎么伤的这么重?”
她声音发颤,绣着贝壳的裙摆扫过地面被腐蚀出的焦痕,珍珠发饰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
为首的暗卫摘下腰间水囊,清水浇在伤口上却瞬间变成墨色。
他眉头紧皱,面罩下的呼吸声愈发沉重,指尖抚过男孩小臂上蔓延的青黑色纹路——那些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攀爬。
“小姐,他伤的太重了,我们也没有带太多药来,赶紧回去吧。”暗卫的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雷纹图腾泛起微弱的蓝光,却无法压制伤口处散发的诡异气息。
此时,男孩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他腰间破损的青铜罗盘迸发出刺目的红光,星砂在空中凝成锁链状,狠狠缠住暗卫们的脚踝。
沈梦雪惊恐地后退半步,却见潮汐花丛中亮起无数幽绿的眼睛,像是深海中蛰伏的巨兽睁开了瞳孔。暗卫们迅速拔出软剑,剑刃与星砂锁链碰撞出的火星,将整片花海映照得忽明忽暗。
沈梦雪双手发颤,好不容易将梁颂年扶上悬浮灵舟。
他整个人几乎瘫软在真皮座椅上,银丝云纹针织衫大片浸染着黑紫色血渍,青铜齿轮胸针歪斜地挂在胸前,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晃动。
暗卫启动灵舟时,引擎发出的嗡鸣混着梁颂年压抑的痛哼,震得沈梦雪心口发紧。
星砂铺就的航道在窗外飞速倒退,月光透过灵舟的水晶穹顶洒进来,却照不暖梁颂年苍白如纸的脸。
他突然抓住沈梦雪的手腕,粉色琥珀色的眼眸里浮着血丝,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齿轮:“我受伤这事儿,别让祖父祖母知道。”指尖的温度低得惊人,还残留着战斗时沾染的黏液。
“不告诉他们你这伤怎么好啊?还是得先告诉他们。”沈梦雪望着他小臂上不断渗出黑血的伤口——那些伤口在灵舟的暖光下仍在缓慢蠕动,银色丝线状物体时不时探出头来。她伸手想触碰伤口,却被梁颂年猛地甩开。
“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管我,反而还会训斥我。”梁颂年别过脸去,黑色短发下的脖颈露出狰狞的抓痕,“那我还不如不告诉他们,免得挨一顿骂。”
他的笑声带着几分自嘲,震得胸前的齿轮胸针叮当作响,“上次我差点死了,他却还在骂我,全然不顾我的死活。而祖母呢?却在一旁看着。”
“什么?”沈梦雪的声音不自觉拔高,紫水晶眼眸里满是震惊。她注意到梁颂年说话时,肋骨处明显有不正常的凹陷,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轻微的气音。
“后来还是你二哥把我送去医院的,不然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梁颂年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灵舟内陷入死寂,唯有窗外星轨瀑布的轰鸣声隐隐传来,与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沈梦雪望着梁颂年越发苍白的脸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贝壳流苏,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什么:“不告诉祖父祖母,来我房间好吗?我房间里有药。”紫水晶眼眸盛满担忧,月光石花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梁颂年染血的衣襟上投下细碎光影。
梁颂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粉色琥珀色的眼眸半睁着,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源。
他看着沈梦雪眼底泛起的水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吐出一个字:“好。”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干裂的木板,说完便又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破损的针织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青铜齿轮胸针在黯淡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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