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雪山：朝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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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一个诗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带到世界中心的神山附近，但却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看不了，也不能亲自参与转山，然后黯然神伤的回家。

如果这时再配上一堆成功参与了的人在他面前晃悠，再拿出一堆纪念照片那将是绝杀！

至于这个倒霉的诗人是谁，当然是这个可怜又虚弱阿蒂尔·兰波了。

温迪的风障大大削减了高原反应带来的缺氧等问题，并且也在一点点放开，使得众人可以慢慢适应高原反应。

连先生最担心的芥川都没有出现问题，不过，意料之外的，兰波在风障减弱的第二天就展现了强烈的高原反应，下午已经借应急道具吸上氧。

“要不我把你扔隔壁洞天去吧，感觉你不太适合旅行。”

兰波正在吸氧，出于教养，一时之间，他竟然做不出什么很无礼地举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是他不适合旅行吗？你好歹换成平原再看他适不适合啊！

可能出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虚，先生还是向兰波承诺，“没关系，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去冈仁波奇转山的。”

兰波没有说话，就用一双金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再多不满也没办法，最后，他仍然只能缩在另一个洞天里烤火看书，因为外显的群玉阁被某个家伙拿去当代步工具表演飞越群山了。

兰波无力地拿起沙发旁的一本书，然后随手扔进壁炉，没有护盾的壁炉很快用火光将书吞没。

这里到底为什么会有佛教歌颂冈仁波齐的书啊，是不是幽灵那家伙故意的！

——

“阿嚏！”

然而·并没有的幽灵先生站在小路上打了个喷嚏，无辜地揉了揉鼻子。

是太冷了吗？

“先生，没事吧？”，阿敦关切地询问。

先生摇头，继续带着他们走在这条小路上。

冬天的冈仁波齐积雪增厚，在阳光下格外神圣美丽。

四小只们听先生的话，由先生牵着中也，一个牵着一个的跟在后面，像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先生，他们在干什么？”

芥川注意到，在这条路上，不只有他们，还有一些穿着厚实，带着厚厚的手套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他们一步一跪，用额头贴着地面，虔诚地将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浑身沾满了积雪和灰尘。

“嘘，芥川，安静点，”先生小声地提醒他，“他们都是朝圣者，这座叫冈仁波齐的雪山在很多宗教中被认为是世界的中心，受人敬仰，也没有被人登顶过，很多朝圣者都渴望来这里参与一次转山，不同信仰的人转山的方向也不同，我们这些没有信仰的就不用一步一跪的仪式，但要按照佛教的规定，顺时针转山。”

“是这样吗？”芥川抬头看向这座雪山，只从视觉上来讲，这座雪山也许只是形态奇异点，但还不至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让他很不解。

“转山有什么意义吗？”

这种很无聊，浪费时间，浪费体力的事情，如果不是先生要来的话，他一定不会参与的。

“怎么会没意义呢，每一步都有意义，”先生耐心地和芥川解释，语气轻柔像是怕惊扰这山中的神明。

“雪山不会有天然的路呢，这条唯一没有被积雪覆盖的路，是无数朝圣者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他们每一步，先是祈祷家国顺遂，再是亲人平安，最后才是自己。”

“包括你和我，芥川，我们也在他们祈福的人之类，”先生拍落芥川帽子上的雪花，语气轻松，“当然，我也会为你祈福的。”

中也松开一直牵着先生的手，跪在地上，每走一步就碎碎念一句，然后再磕一头，神情认真且严肃。

“保佑我全家平安！还有阿敦未来要上好的大学！”

接着就是用力一磕，额间的刘海都沾了雪花。

“保佑我比太宰那蠢货高！”

他动作迅速，每一下都极其用力，很快赶上了前面的朝圣者。

那位朝圣者注意到这个发色鲜艳的孩子，站了起来，用繁复的发音说道。

“扎西德勒。”

先生连忙追上去把中也拉起来，带着他双手合十向那位朝圣者祝福，“扎西德勒。”

中也的中文本身就是说的很生涩，而且也不是什么使用频率很高的词汇，配上他的口音也更加奇怪，但他也还是模仿先生的发音回道。

“扎西德……勒？”

那位朝圣者似乎并不在乎中也奇怪的口音，大概这样的人，他已经在朝圣路上见到过无数个，当他再次视若无人的前进时，中也则是被先生拉回去。

“你别傻傻的，人家跪着转山都是做好了准备，什么手套帽子护膝鞋垫都是全套还有备用，你这样走两步就得磕破，痛得你龇牙咧嘴还要用我的药。”

“喔喔，但我这不是想着虔诚点更有用吗，听说冷的地方人会都很高，先生你说我会不会长啊？”

“嗯，肯定会的。”

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让人完全听不出他是在敷衍。

“我们继续走吧，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争取早点回去。”

冬天并不是适合转山的时间，下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大风大雪的情况。

原本期待的日落金山也没有被众人看到。

迫于环境的影响，一行人中途在补给站休息过两次，那里熙熙攘攘，各种语言不同，肤色不同的人汇集在这里，只为了同一个目标，那座众生平等的神山努力，给这些第一次见世面的孩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高原的低气压连泡面都煮不熟，狂风加雪地很难生起篝火并源源不断为其提供燃料，大部分朝圣者都是吃自己带的干粮。

如果只是食物那对于旅行者的背包来说，肯定是轻轻松松，不知多少年前准备做好的菜现在掏出来还是和刚出锅一样，但要是谈到水就是真的难解决了。

能撑到这里的水，基本都成了冰，迫于无奈，先生挑挑拣拣，最后把讨龙拿出来当柴火烧了。

只要不切角色，烧个讨龙还是很安全的。

至少比魔导绪论安全……